春日限定

不喜欢星期五就是不客观
“长途车里观看,过客天天变改。”

【长得俊】万里

《再见再见》 的一些补充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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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格来说那是解散后第二次见面,看到那个熟悉的后脑勺才对时间的流逝有了实感。这个圈子说大吧,兜兜转转的交不到几个知心好友,可是要说小,他和林彦俊在解散后的一年多时间里,交集也实在少得可怜。尤长靖来的途中遇到交通事故塞车,错过了红毯环节,落座时主持人已经开始讲话,林彦俊的背影看上去倒是认真地在听,至于听进去了几个字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
神色凝重地开小差是林彦俊的特长。

尤长靖见过他在练习室皱着眉头听违规后的训话,表情严肃得像是真的在反省,后来发现他其实是在全神贯注地照镜子,并得到了自己皱着眉头也很帅气的结论。

同桌的人都不算熟,仅仅是叫得出名字,尤长靖带着笑容和他们逐一打过招呼后,眼神飘来飘去又回到了林彦俊身上。那人坐得笔直,没一会儿一只手垂下来,大拇指用力按压着食指,接着按顺序,中指无名指和小拇指也没能逃过,尤长靖隔着这么远好像都听见了关节嘎嘣嘎嘣响的声音。

这是林彦俊想东想西时惯用的姿势,尤长靖在心里给他记了一笔,想着等会儿叫住他要怎样用这个梗调侃。




时间轴向左挪动一段,第一次碰面纯属偶然。

分别乘坐的两趟航班都没有准时到达,尤长靖戴着口罩走出机场,粉丝俨然分成两个方队,一面举着林彦俊的大牌子,另一面在喊他的姓名。尤长靖被安保护着前进,不知是谁喊了句“林彦俊也出来了”,身边簇拥着的歌迷竟然集体放慢了脚步。

出口外的空地早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,尤长靖在拥挤的人群中艰难地转身向后望,越过粉丝筑成的人墙,戴着鸭舌帽的人刚一走出来就被层层围住。林彦俊耳边是混乱的尖叫,两个名字掺杂着,他有些惊讶,抬高了帽子往前看,没有身高优势的尤长靖抻着脖子,和他眼神对上后,用手在耳边比了电话联系。

时间和环境没给他们叙旧的机会,尤长靖赶着参加品牌活动,林彦俊要去新戏的发布会,和以后相比,在摩肩擦踵的机场远远地看一眼也算得上见了一面。

“你刚比什么,666哦?”

林彦俊晚一点上了车给尤长靖发了语音过去,很快便收到了回复,一段动物般的笑声。

“不好意思能不能让尤长靖本人回复我。”

林彦俊又回了一句,举起手机把刚才的笑声重新放一边,忍不住也跟着乐了出来。




尤长靖对机场有着特殊的感情,后来某一次在等待起飞的空当,他和林彦俊说起这件事,讲的时候其实有点不好意思,没想到对方听完很快点头表示赞同。早早离开家的人或许更容易对这件事产生共鸣,不论是送别时转过身才敢偷偷掉眼泪,还是重逢时狂奔后的紧紧拥抱,机场大厅的确承载了他们很多很多的情感。

准备出发去河北时,尤长靖拿着登机牌激动地原地踮小碎步,眼睛笑得弯弯的,“这家航空公司我超喜欢!”

“太精确了吧。”

“不是,我之前飞马来西亚和南京都坐这家航空公司的飞机,每次买他们家的机票,手机就会收到短信告诉我累积了多少里程,我想看看要飞多远才能——”

才能怎么样尤长靖没有马上说,林彦俊等了一会儿没有下文,“才能怎样?”

他们都不知道接下来的四个月会发生什么,对节目的了解仅限于九个出道位,在北方有供暖和“等着瘦死吧”,尤长靖看着登机牌,“才能一起出道。”

人在成长,梦想也跟着变化,和林彦俊一起出道就是他遇见这个人后,最想实现的愿望。




他们的确一起出道了,机场也从贮藏着各种情感的场所进化成为了战场和工作地点之一。在引起骚乱的前几个小时,2018年的最后一天,限定组合第一次登上了卫视的跨年舞台。比起紧张更多的是兴奋。

表演完没多久几个人再次回到台上和大家一起倒计时迎接新年,舞台边缘燃起了烟花,他们在尖叫和倒数声中与不同的人拥抱,然后在那一年的最后一秒回到了对方身旁。尤长靖看着身边的林彦俊,眼神一如既往。

“新年快乐。”

尤长靖喜欢生活里的仪式感。过生日要把朋友请到住处一起吃饭吹蜡烛,被从中国追到美国也要等着粉丝过百万再换头像,新的一年要首先和最在乎的人讲“新年快乐”。认识的第一年他和林彦俊并不熟,第二年他们在封闭的影视基地,跨年那天没人先睡,都掐着秒表,他们挤在寝室里倒数,喊完三二一尤长靖稍微抬起头看着身边的林彦俊说2018了诶。

林彦俊笑着说欠揍的话,“你又老了一岁。”

尤长靖抬手打他,说不是一起都老了一岁么。

现在是第三年,他们站在从前不敢想的巨大舞台上,这一秒过去之后,我们就又一起走过了一年,这一秒过去之后,我们再一起开始新的征程。

Think Big,Dream Bigger——
尤长靖坚定地相信着,想要的都会有的,这一切只是开始。




到最后,把哪个时刻定义为故事的起点已经不再重要。他们的第一场演唱会,出道的那一夜,提着箱子走进的大厂的那天,香蕉选秀的决赛,他登上马来西亚飞往南京的航班的那一瞬间,一步步走到这里,认识了谁,再和谁告别。

组合的最后一场演唱会筹备得很是用心,大家聚在一起讨论,一个个小巧思甩出来,只为了呈现最佳的效果,画一个完美的句号。有工作人员提出要不要复刻一下决赛的场景,再搞九把椅子来站好位子鞠躬告别,讲完后被全票否决,说太残忍。

倒是林彦俊的小巧思被采用了,没有复刻决赛场景,但是复刻了决赛的彩带。每一条彩带上都随机印了一句他们的歌词,在舞台各个方向对粉丝鞠躬时尤长靖捡起了一条,上面的歌词是:你却守护我,安全地降落。

并肩前行的故事也算有始有终。




被问到“前队友”是每一个呆过组合的人都会遇见的事。

林彦俊的第一部戏反响很好,记者逮着尤长靖,免不了双眼冒着八卦之光急切地问,有看过林彦俊的电视剧么。磨练了两年,他已经掌握了娱乐圈回复技巧,很官方地说有时间一定会支持。

其实他都看过,林彦俊的每一部戏,第一部主演的电影他还买了午夜场的票亲自去影院支持。那次影院里只有他和一对腻腻歪歪的小情侣,尤长靖坐在最后一排,把“领衔主演:林彦俊”几个大字拍了下来。

林彦俊给他的大冒险是拿最佳男歌手,尤长靖在app里给电影点了个五星好评,在评价那栏写了,希望林彦俊拿影帝。




香蕉搬家本来不算什么新闻,可好巧不巧有人拍到了林彦俊和尤长靖一起从老楼里走出来,这件事一下有了讨论的价值。尤长靖回去后又开始闭关做专辑,另一位当事人便理所当然地成为了被追问的对象,问题不外乎是和尤长靖的关系,是不是约好了一起回来,是不是和他关系最好,这些年是否一直有联络。

在等待延误航班的机场,跑通告的路上,手机信号保持在两格以下的深山老林,也有觥筹交错的聚会宴席,林彦俊眼前会突然出现尤长靖的脸,分开之后反而敢大胆放肆地做之前不敢做的事情,在这些瞬间,把“爱”这个字和他捆绑。

爱是本能,爱你不是。

爱你是一瓶摇晃过头不能开封的碳酸汽水,是飘落的彩带和跨年的烟花, 被一个小火苗带回最初,坚定地相信着以后会以任何姿态共同走过万里路,是不论寂静与喧嚣都抑制不住的想。

“大家关系都很好,不需要过度解读。”

过度解读是最后林彦俊给自己和所有人的答案。他提醒自己,没有人会一直特殊,亲密与追随,他模糊的情感与心动只是特定背景下难以复制的产物。

他也想过会在测谎仪前要节目组问他“尤长靖是不是和你关系最好的练习生”的人会怎么样回答这个问题。

参加节目时有个环节是叫他们在纸上画房子、树和人,粉丝中不乏专业人士,截了图逐一分析,结论里说尤长靖非常在乎身边陪伴他的人,而在镜子上写过“及时行乐”的林彦俊其实很恋旧。



尤长靖不会再那样无所顾忌毫不犹豫地说出最好的朋友是林彦俊。

在决赛前几天,节目组组织他们分组接受采访,被问到如果可以带走一样东西,会选什么,尤长靖说他会选宿舍的走廊。走廊像是树干,树枝上挂着他们的房间,而他们则是未成熟的果实,每天都比前一天更饱满。

之后他们可能是被匆忙摘下,运向不同的地方,他和林彦俊很幸运的,又一起搭了一段车。和林彦俊分开从来没出现过在尤长靖的选项里,那不是选项,他们说那叫发展的必然。




印着歌词的彩带被尤长靖夹进了他厚厚的歌词本里,放到了公寓的书架上。再被翻出来是合约即将到期后准备搬家,他盘着腿坐在一堆纸箱中间,分类装箱。因为当时攥在掌心太久,汗渍和褶皱让不大的纸条显得更可怜巴巴,垃圾桶就在不远处,尤长靖想了想还是夹回了本子里。

就当给自己以后的生活留一个彩蛋。

不知道哪天他会再把它翻出来,想起自己走过来的路,想起并肩过的人,想起这条彩带飘落的那天他们终于站在了分岔路的路口。




那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,没有航空管制,没有延误通知。尤长靖在登机口附近遇见了林彦俊,自然地过去打了招呼。

林彦俊看着被尤长靖捏在手里的登机牌,“你攒多少里程了?”

尤长靖没想到林彦俊还记得,接着一副上当受骗的表情说:“我后来才知道,这个里程会定期清空。”

机场广播开始播报登机提醒,是林彦俊的航班,他们没再多聊,林彦俊说了句“先走了”,留给了尤长靖一个大步向前的背影,他举起手臂用力挥舞了两下作为告别,没再回头直接走向了登机口。

林彦俊做过一个“噩梦”,在网友呼吁香蕉合体后不久,梦里是一圈圈的记者,闪光灯晃着他的眼睛,他们举着话筒问,重聚后有什么话想对尤长靖说,他在梦里回答,我想问他一个问题,我点的东西什么时候会来。

接着他就醒了,躺在床上再也睡不着。他不会知道同一时刻尤长靖跟着节目组站在异国的橱窗前,盯着里面小鸡和小狗的钥匙扣出神。

这些事都不重要了,像被收起的歌词本,像会定期清空的里程数。




马来西亚,台湾,南京,江西,广州,上海——相遇不易。

这些日子终究会成为偶尔谈起的过去,一段经历,一个老故事。以后别不敢回头,也不需要经常回忆。


End.


好了 在伪现实向这一块我没有遗憾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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